理论研究
北京中轴线申遗助推城市可持续发展
——新时代文化遗产保护的首都实践
文章来源:《京华实践案例选编》   作者:   发布时间:2025-06-27

一、基本情况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历史印记,对北京来说,则莫过于那条世界上最长的城市轴线了。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曾说:“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线的建立而产生。”北京中轴线全长7.8公里,从北向南贯穿北京老城,包括钟鼓楼、万宁桥、景山、故宫、端门、天安门、外金水桥、天安门广场建筑群、正阳门城楼与箭楼、南部道路遗存、永定门,以及紧邻中心轴线并于东西两侧对称排列的太庙、社稷坛、天坛、先农坛。2024年7月27日,第46届世界遗产大会将“北京中轴线——中国理想都城秩序的杰作”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北京中轴线申遗成功。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以此次申遗成功为契机,进一步加强文化和自然遗产的整体性、系统性保护,切实提高遗产保护能力和水平,守护好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和自然珍宝。要持续加强文化和自然遗产传承、利用工作,使其在新时代焕发新活力、绽放新光彩,更好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要加强文化和自然遗产领域国际交流合作,用实际行动为践行全球文明倡议、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北京市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以中轴线申遗保护为抓手带动老城整体保护,带动重点文物、历史建筑腾退,强化文物保护及周边环境整治。在疏解、修缮、更新中,首都风范、古都风韵、时代风貌的城市特色更加彰显,平缓开阔、壮美有序、古今交融、庄重大气的城市形象得以重塑,人们的获得感和幸福感不断提升。

二、做法成效

在中央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北京市以中轴线申遗保护带动老城整体保护复兴,在保护管理、腾退整治、公众参与、文明互鉴等方面开拓创新,取得一批标志性成果,古都北京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一)历史风貌生动再现

北京市始终坚持把中轴线整体性、系统性保护放在首位,通过申遗保护再现北京中轴线的历史风貌和城市形象。

如今,站在鼓楼上南望景山万春亭,眼前是一片怡人的景象,商铺林立、游人如织的地安门外大街和错落有致、青砖灰瓦的平房区域,再现了北京中轴线丰富而有节奏感的景观序列和老北京“灰院素城”的城市韵味。然而就在几年前,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调、鸽笼和杂乱彩钢瓦的民房屋顶,以及一些明显与平房区不太和谐的高大建筑。为了恢复中轴线历史风貌,北京市启动了景观视廊和第五立面整治及街区更新工作,国家话剧院高层住宅楼、北海医院、东天意市场等高层建筑实现降层,天桥百货商场、前门大街沿街建筑等完成外立面整治,形成了通畅、整洁、有序的景观视廊和城市风貌;完成景山寿皇殿院落中北京市少年宫、天坛外坛区域天坛医院、先农坛地祇祈坛区域西城教育学院、太庙核心区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办公用房等非文物建筑的腾退拆除任务,以及钟鼓楼、正阳门、万宁桥等100多项文物保护修缮工程,最大限度地保留历史信息,恢复中轴线文化遗产历史格局和景观风貌。

位于先农坛内坛的神仓院落原为明清时期用来贮存耤田收获的五谷,以备京城各皇家坛庙祭祀之用。但长期以来,这里却成为北京文物系统多家单位的办公场所。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启动后,市文物局第一时间启动了神仓院落的腾退整治和修缮保护工作。2024年4月,这座“天下第一仓”200多年来首次对公众开放,惊艳了一众游客。

(二)民生改善切实增强

北京市坚持将民生改善与提升文物保护水平作为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的一体两面,齐抓并重。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过程也是一次民生改善的历程,先农坛庆成宫整体院落腾退整治工作就是其中一个缩影。

在搬离庆成宫一周年时,老住户刘秀云邀请老朋友们到她70多平方米的新家做客。庆成宫原是明清两代帝王在先农坛亲耕之后庆祝礼成和给百官赐茶的场所。然而由于历史原因,这里成了50多户居民生活起居的大杂院,并且因为缺乏规范管理,院内环境脏乱,甚至为了方便出行而在宫墙上掏了门洞。

为了切实改善民生和恢复中轴线文物历史风貌,北京市深入开展包括庆成宫在内的6处居民住宅腾退整治工作。市、区相关职能部门根据各项目实际情况,从政策上理清腾退路径分类施策,从保障上筹措多处多类安置房源,并通过个性化的研判,满足住户不同的安置诉求,最大限度地实现居民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的改善。2024年7月31日,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群众性文化活动在修缮一新的庆成宫隆重举行,演绎了一个“中轴线上话中轴,庆成宫里庆成功”的动人故事。

(三)活化利用卓有成效

本着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北京市严格落实《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和《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以中轴线申遗保护带动老城整体保护,划定49片历史文化街区,认定1056座历史建筑,持续推进老城有机更新,特别是在实施首都功能核心区重点文物腾退、加大文物活化利用等方面取得重要进展,北大红楼、蒙藏学校旧址、古观象台、贤良祠等一批腾退整治和活化利用项目先后实施,为老城新貌注入活力。

北大红楼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旧址,也是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20年以来,北京市修缮文物本体,整治院落环境,深度挖掘北大红楼的历史内涵和红色基因,打造专题展陈。2021年6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央政治局同志到北大红楼参观,并发表重要讲话。6月29日,北大红楼整体对外开放,广大干部群众争相参观,相关展览反响热烈,好评如潮。

蒙藏学校旧址作为又一处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旧址,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党员所组成的党支部诞生地,后曾作为零售市场,保存状况堪忧。2021年9月,北京市与国家民委签订合作协议,启动蒙藏学校旧址保护利用工作,先后完成旧址腾退、保护修缮、环境整治、展陈布置等各项工作,并于2023年3月将其打造成为全国首个“中华民族共同体体验馆”。

(四)公众参与成为亮点

北京市在推进中轴线申遗保护过程中,注重吸引社会各界力量共同参与文化遗产保护传承。连续举办4届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传承与创新大赛,播出三季《最美中轴线》综艺节目,开展“北京中轴线上的大思政课”“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大讲堂”等活动,让中轴线有机融入市民生活。随着申遗保护工作不断走向深入,广大青少年积极参加“中轴线上的小小讲解员”“中轴线文化探访路”等活动,感悟和保护中轴线。一批热心市民也成为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监督员,共同守护家门口的文化遗产。

在多方搭建公众参与平台的同时,北京市创新路径,精心构建中轴线上的文化空间。充分调动全市公共文化资源,通过电视节目、网络直播、展览、讲座等多途径、多方式、多角度传播中轴线的遗产价值与文化内涵,让中轴线申遗保护理念深入社会各个层面;结合“书香京城”建设以及“北京阅读季”品牌活动安排,策划开展“阅读中轴”系列活动;组织开展“北京中轴线书店”评选工作,认定并扶持一批北京中轴线书店,引导实体书店传播中轴线文化;与联通公司打造“中轴营业厅”,和北京邮政打造“中轴邮局”,联手中国工商银行打造中轴线主题银行。如今,为宝书局等中轴主题书店、宏恩观中轴主题邮局等已成为闻名遐迩的网红打卡地。

(五)国际交流精准有效

北京市坚持以中轴线为桥梁,加强文化遗产领域国际合作,面向国际社会讲好中轴线故事。连续多年举办国际学术研讨活动,邀请各国遗产专家提出国际化意见建议,提供国际化视野和专业化判断;举办世界遗产大会主题边会、“古都文明对话”等活动,推动文明交流互鉴,中国做法、北京案例获得高度评价。在申遗保护过程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等国际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各成员国、各国世界遗产专家都对北京中轴线的保护和利用工作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三、经验启示

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实践坚持首善标准,秉持正确的保护理念,为全球世界遗产事业更好发展、为全人类更好处理现代城市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的关系提供了宝贵的“北京经验”。

1.坚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引。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硕果累累,核心就在于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科学指引。北京市始终坚持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坚持保护第一,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用实际行动践行了“有利于突出中华文明历史文化价值,有利于体现中华民族精神追求,有利于向世人展示一个全面真实的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

2.坚持以央地协同为统领。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乃至老城整体保护涉及中央和北京市多个领域的工作内容,探索建立央地协同、军地联动、市区配合的工作机制尤为重要。实践中,首都规划建设委员会高位统筹,中央单位树立“一盘棋”思想,共同推进申遗保护各项任务;国家文物局、教育部与北京市政府建立部市合作联席会议机制,全程指导;北京市将中轴线申遗保护列入推进全国文化中心建设领导小组重点工作,频繁调度。“三驾马车”分兵合进,凸显高效统筹。

3.坚持以全社会参与为基础。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建立了全国首个公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机制——《公众参与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支持引导机制(试行)》以及《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监督员管理办法(试行)》,切实保障了公众参与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传承的权利,成功吸纳社会各界力量参与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厚植民意基础,形成工作合力。

4.坚持以法治建设为保障。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持续完善顶层设计,构建规范有效的保护管理机制,及时修订《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发布《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条例》,制定《北京中轴线保护管理规划》,建立并完善了整体保护体系。

5.坚持以科技创新为突破。通过科技赋能让文物和文化遗产“活起来”,是文物与新时代融合新生的亮点所在。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充分利用大数据、数字孪生等科技手段,探索文物保护成果创造性转化的可行路径。一方面,与互联网企业合作开展“数字中轴”建设,开创数字化技术全程参与世界文化遗产申遗保护的先例;另一方面,对中轴线各类遗产要素进行超精细化测绘和三维建模,建立数字孪生中轴线,为中轴线遗产要素的监测和管理、保护与利用提供了一套完整的空间数据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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